5月10日星期六，开始看B站网( wǎng)剧《姜颂》。原本以为该剧集( jí)改编自知乎上热度颇高( gāo)的一篇盐选小文，后来才( cái)发现它是《执笔》编剧林言( yán)年的原创剧本。看完剧集( jí)加社交网站上随机掉落( luò)的采访文章、花絮段落，想( xiǎng)回到我写这篇观后感的( de)初衷，谈谈剧中让自己共( gòng)情的男二号——崔佑安的人( rén)物角色设置。
（一）男二号角( jiǎo)色设置：从扁平形象到立( lì)体人物
从我个人的观影( yǐng)趣味出发，我对古装剧中( zhōng)的男二号，一般并无太多( duō)好感。原因有二：一是古装( zhuāng)剧中的男二号，工具人属( shǔ)性非常明确。这类角色往( wǎng)往深情地爱着剧中的女( nǚ)主角，人物设定缺乏戏剧( jù)张力，性格温吞、形象扁平( píng)化。二是近年来古装剧中( zhōng)扮演男二号的演员，美则( zé)美矣，但我的确都不太喜( xǐ)欢。
因此，最开始看到《姜颂( sòng)》中男二号崔佑安的人物( wù)设置时，我并没有太多关( guān)注：因为无论是他的性格( gé)刻画、还是演员长相，都是( shì)太典型的男二号设定了( le)，感觉没有任何惊喜——他善( shàn)良正直，面对女主角姜颂( sòng)意乱情迷的时刻，绝不乘( chéng)人之危；他温润如玉，面对( duì)数次踩他雷点的穿越女( nǚ)子姜娇娇，也能做到尽量( liàng)不生气，言行温和，最多是( shì)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我甚( shèn)至感觉在《姜颂》的前8集里( lǐ)，编剧把人性中所有的美( měi)好特征，都安在了男二号( hào)的身上。甚至连他的面容( róng)，都有如观音般的眉心一( yī)点红，充满神性。
但是，随着( zhe)故事的发展，当剧情推进( jìn)到第9集时，崔佑安的人设( shè)开始变得有趣起来。悬崖( yá)两人对谈，他被女主角零( líng)帧起手、卸掉假面。原来，在( zài)他华美的菩萨面具之下( xià)，内心早已爬满了虱子。崔( cuī)佑安是一个表面光风霁( jì)月、内心实则阴暗爬行的( de)反派人物，浑身上下充满( mǎn)了戏剧张力。之前的剧情( qíng)，都只是他假面的伪装。原( yuán)来，面对女主角意乱情迷( mí)、神志不清的时刻，崔佑安( ān)完全是陪她演戏，甚至不( bù)惜用刀划破自己掌心，来( lái)打造正人君子人设——其实( shí)从这里，也能隐约看出崔( cuī)佑安是个狠人。他认真地( dì)在姜颂面前演戏，只是因( yīn)为他视女主角为玩物，想( xiǎng)通过驯服一只不听话的( de)宠物这一行为，为他空洞( dòng)的人生寻到一方乐趣。类( lèi)似视女性为玩物，以玩弄( nòng)/摧毁女性意志或肉体的( de)主题，在韩国电影《燃烧》、在( zài)柳翠虎小说《装腔启示录( lù)》里，也曾多次出现。
（二）反派( pài)人物刻画：人性缺陷与永( yǒng)恒困境
面若观( guān)音，心如蛇蝎。将人按照身( shēn)份地位分为三六九等，视( shì)人命如草芥，做事心狠手( shǒu)辣，这才是崔佑安真实的( de)一面。剧集有一个特别棒( bàng)的设定，就是当崔佑安卸( xiè)下假面后，尽管他仍对女( nǚ)主角姜颂百般温柔缱绻( quǎn)；但他对女二号姜娇娇的( de)态度，仍然无情且心狠手( shǒu)辣。这一点的刻画非常精( jīng)准，彻底击碎电子屏幕前( qián)观众对完美爱人的粉红( hóng)色幻想。它让我想起在影( yǐng)视剧《我的阿勒泰》里，即使( shǐ)完美如巴太，也依然不会( huì)记得给嫂子买搓衣板的( de)细节。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 gè)面若观音、心如蛇蝎的狠( hěn)人，也有自己的困境。影视( shì)剧主创不吝笔墨地把崔( cuī)佑安还原成了一个普通( tōng)的、有生命的、立体的人。他( tā)不再仅仅是前面八集中( zhōng)空洞的正人君子形象，也( yě)不只是推动剧情发展的( de)坏人角色。他有自己的痛( tòng)，有自己的泪，有自己永远( yuǎn)的遗憾。
我看这部剧的大( dà)部分眼泪，居然都是为这( zhè)个反派人物而落下。或许( xǔ)，是因为有时正派人物实( shí)在太周全了，我只能向他( tā)们投射去崇拜的目光；但( dàn)剧集里的反派人物，由于( yú)他们的身上，充满了真实( shí)的缺陷，反而更有人性的( de)温度，能够从中看到人类( lèi)灵魂的永恒困境。
例如，第( dì)一个泪点，出现在第9集第( dì)15分钟。卸下假面的崔佑安( ān)，遇到了一个在坟前祭拜( bài)娘亲的小男孩。小男孩的( de)伤心哭泣惊扰了他，他狠( hěn)狠训斥小男孩，并强行要( yào)求小男孩回答哭泣的原( yuán)因。
崔佑安（恶( è)狠狠）：我问你，你在哭什么( me)？
小男孩（哭泣）：我阿娘死了( le)，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崔佑( yòu)安（冷漠）：死了就死了，那又( yòu)如何。
小男孩（泣不成声）
崔( cuī)佑安（训斥）：说！
小男孩：死了( le)，我就不能看见她对我笑( xiào)。（闪回1：崔佑安与女主角两( liǎng)人在观音桥上相会的场( chǎng)景。闪回2：崔佑安为女主角( jiǎo)插上发簪，回忆里画面一( yī)片暖光）不能听见她叫我( wǒ)名字，也不能天天见到她( tā)，对她好。（闪回3：崔佑安为女( nǚ)主角挡箭。闪回4：一片暖光( guāng)中，崔佑安在大牢外等候( hòu)女主）
崔佑安（泪目）。”
对于崔佑安而言，这个因( yīn)失去娘亲而哭泣的小男( nán)孩，何尝不是另一个时空( kōng)里永远失去奶娘的幼年( nián)自己，以及当下时空里永( yǒng)远失去女主角的成年自( zì)己呢？经由这个小男孩的( de)戏份，照见的，其实是崔佑( yòu)安本人难以对外言说的( de)内心。冷漠与病态，只是他( tā)的保护色；他的内心，早已( yǐ)全面溃败。挣扎在复杂人( rén)性困境里的反派人物，真( zhēn)实而有血肉，充满悲剧色( sè)彩，让人叹惜。而且，观众也( yě)能够从剧集的各种书写( xiě)中，看到主创对于崔佑安( ān)这一角色的偏爱。
由于这( zhè)一场面，实在是打动到我( wǒ)了。于是我仔细想了一下( xià)，它动人的原因，究竟只是( shì)运用闪回等视听语言手( shǒu)段来煽情、从而在生理上( shàng)触发了我的泪腺；还是真( zhēn)的引发了情感共鸣、击中( zhōng)了我的心灵呢？在这一段( duàn)落里，演员的表演印在了( le)我的心上。它究竟是“剧抬( tái)人”还是“人抬剧”呢？回想起( qǐ)崔佑安说话的时候，特写( xiě)画面里他双眼噙泪，嘴唇( chún)发抖，的确是演得真情流( liú)露。对比其他剧中有些男( nán)演员的哭戏，高下立见。储( chǔ)子竣的演技，让人共情。演( yǎn)员的动人演绎，与剧情的( de)充满张力，共同成就了这( zhè)部剧集。
第二个泪点，出现( xiàn)在第24集第7分钟。夜色之中( zhōng)，崔佑安与女主角在映月( yuè)湾共放河灯。此时的崔佑( yòu)安，已经从玩弄女主角这( zhè)一游戏中猎人身份的游( yóu)刃有余，切换到心理上已( yǐ)彻底被贬谪到卑微尘埃( āi)之下的患得患失，渴望得( dé)到女主角的认可。
“崔佑安( ān)（温柔）：你说过，河灯会飘到( dào)已故之人的身边。你也放( fàng)一个。
姜颂（低眉）：你还记得( dé)。
崔佑安：你说的话，我都记( jì)得。
姜颂（沉思）：有件事我必( bì)须和你说清楚。
崔佑安：什( shén)么。
姜颂（冷静）：贞人想操控( kòng)我，让我成为姜娇娇。我忍( rěn)不住亲近你，是因为姜娇( jiāo)娇曾经爱慕你，并非我。若( ruò)我再有什么行为逾矩，请( qǐng)你不要混淆。那并非我的( de)本心。我也会尽力避开你( nǐ)的。
崔佑安（苦笑，小声）：凭什( shén)么。
姜颂（不解）：什么？
崔佑安( ān)：凭什么你对我的情意就( jiù)是假的？
姜颂：因为那是个( gè)错误。我是姜颂，我爱的人( rén)是——（被打断）
崔佑安（悲恸）：我( wǒ)的人生本就荒谬。你爱沈( shěn)确，爱众生，爱这个世界，为( wèi)什么就不能多爱一个我( wǒ)呢！？知道吗，只有你在我身( shēn)边，我才不觉得自己像个( gè)空壳。
姜颂（冷漠）：我救不了( le)你。”
作为一个反派，是否还值( zhí)得拯救？对于这样一个问( wèn)题的回答，于当下的观众( zhòng)而言，圣母心泛滥已不是( shì)主流。于是，清醒、理性的《姜( jiāng)颂》的答案是：“我救不了你( nǐ)。”从理智上来讲，我认同女( nǚ)主角的决绝，姜颂干得漂( piāo)亮；但从情感上来说，我却( què)无法那么坚定。
崔佑安扮( bàn)演了太久的正人君子，可( kě)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dào)，假面也成为了他的一部( bù)分。哪怕他的底色是无心( xīn)无情的怪物，他表现出来( lái)的强求女主角的手段，依( yī)然是温柔的姿态。当他站( zhàn)在映月湾之上，垂下眉眼( yǎn)，苦笑一声“凭什么”，卑微地( dì)乞求女主角的情意。这种( zhǒng)反派明知自己不配被拯( zhěng)救、不配被爱，却依然绝望( wàng)地渴求救赎的情节设定( dìng)，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三）精( jīng)品剧集打造：故事为王、情( qíng)感共振与时代情绪
虽然( rán)，我们现在的古装言情剧( jù)，谈恋爱已经不再是明面( miàn)上的主线任务了。我们似( shì)乎不再有去爱的冲动，以( yǐ)及被爱的渴望。但那隐藏( cáng)在表面之下隐隐涌动的( de)情感暗流，一旦有了适合( hé)的时机，就会奔涌而出、疯( fēng)狂滋长。《姜颂》告诉观众，爱( ài)是让爱的人开心，爱/喜欢( huān)是当对方照亮自己后、往( wǎng)后余生都坚信对方的信( xìn)念，爱是生者可以死、死者( zhě)可以生。《闪光少女》告诉观( guān)众，爱是看着对方的眼睛( jīng)十秒之后，依然想亲吻对( duì)方的冲动。《你好李焕英》告( gào)诉观众，爱是让爱的人开( kāi)心。大众文艺作品告诉观( guān)众，爱是牺牲，爱是追随，爱( ài)是卑微，爱是势均力敌。诸( zhū)如种种，爱的意义会变迁( qiān)，但爱本身，依然是永恒的( de)命题。
例如，看完《姜颂》，谁能( néng)不爱上充满生命力的女( nǚ)主角？光明磊落的男主会( huì)反思自己已经得到了月( yuè)光，还妄想摘下月亮；而阴( yīn)暗爬行的男二号，却只想( xiǎng)通过占有女主角的方式( shì)，来拯救自己。由于我们观( guān)众看了太多吸食女主角( jiǎo)生命力的剧集了：女主燃( rán)烧/奉献自己，来照亮/拯救( jiù)男主。在某种程度上，近年( nián)来的优秀作品如《东宫》《长( zhǎng)相思》等，都可以归入这一( yī)类别。
《姜颂》把握住了这一( yī)时代情绪，不再通过献祭( jì)女主角/吸食女主角生命( mìng)力的方式，来照亮/拯救男( nán)主。例如，当男二号崔佑安( ān)重伤倒在马路上的时候( hòu)，女主角没有再像《东宫》《掌( zhǎng)中之物》一样，随意把他“捡( jiǎn)”回家；而且剧集还进一步( bù)告诉观众，就算没“捡”他们( men)回家，崔佑安他们大概率( lǜ)也没啥事。
这样看来，《姜颂( sòng)》的剧情设置，在适度反套( tào)路的同时，还蛮幽默的。说( shuō)到幽默，《姜颂》里还有一些( xiē)幽默的点，作为女观众的( de)我很喜欢。例如，剧集里会( huì)恰到好处引用一些“我顶( dǐng)你个肺”的无厘头话语，但( dàn)又不像例如最近大火的( de)《哪吒2》里、充斥过多屎尿屁( pì)笑话。把握开玩笑的尺度( dù)，这一点我很喜欢。还有女( nǚ)主角直接在坑里躺平的( de)段落，我也喜欢。正如弹幕( mù)所说，这太符合我们当下( xià)的良好精神状态了。
此外( wài)，我也喜欢姜颂救赎姜娇( jiāo)娇的设定。作为普通人，其( qí)实我更容易代入姜娇娇( jiāo)的视角。但剧集告诉观众( zhòng)，勇敢、聪明、充满行动力的( de)姜颂，更是我们努力要去( qù)成为的人。虚拟世界的角( jiǎo)色，救赎现实世界中的人( rén)物，类似剧集《灵魂摆渡》中( zhōng)的字灵。我们的灵魂，在自( zì)己的创造中、在艺术的升( shēng)华中，得到温柔的抚慰、真( zhēn)正的勇气与果决的行动( dòng)力。
以及，我还喜欢掉眼泪( lèi)的男性角色。当下古装剧( jù)的男性角色，一个比一个( gè)会哭，而且哭得梨花带雨( yǔ)，我见犹怜。在《姜颂》中，男主( zhǔ)和男二号哭起来都很动( dòng)人。无需一句台词，所有话( huà)语都在眼神与泪水中，表( biǎo)演很加分。崔佑安戴了太( tài)久的正人君子的假面，有( yǒu)时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xiàn)，哪怕他的底色是无心无( wú)情的怪物，然而他表现出( chū)来的强求女主角的手段( duàn)，依然是温柔的姿态：无论( lùn)是他站在映月湾之上，垂( chuí)下眉眼，苦笑一声“凭什么( me)”，卑微地乞求女主角的情( qíng)意；或是他端坐酒肆之中( zhōng)，只在内心奢望能够与女( nǚ)主角“那就从头来过吧”。故( gù)事中的温柔情意，实在是( shì)太戳人了。
当然，剧集也有( yǒu)一些可以继续提升的点( diǎn)。关于剧中的金句输出，我( wǒ)倒不觉得过多。但如果要( yào)快进剧情，的确我会以最( zuì)快速度跳过这些段落。以( yǐ)及我不太喜欢大结局的( de)字幕点题。剧集主创请你( nǐ)们相信观众，给观众多一( yī)些留白，我们可以自己总( zǒng)结感悟的。此外，男二号人( rén)设也有割裂的地方。初看( kàn)剧集的时候，崔佑安一会( huì)玉面郎君、一会封心锁爱( ài)、一会纯爱战士的割裂感( gǎn)尤其明显；但看了多遍后( hòu)，因为已经移情的缘故，于( yú)是我开始自己说服自己( jǐ)——男二号最开始封心锁爱( ài)是有童年创伤的原因，接( jiē)下来他在玩驯服游戏的( de)过程中，无意照见了自己( jǐ)的真心，同时被女主角的( de)生命力逐步感染，最后借( jiè)女主角手中刀结束自己( jǐ)的荒谬人生。这样一来，人( rén)设的割裂感就减轻了，我( wǒ)成功说服了自己……额。当我( wǒ)开始认同反派人物，正如( rú)学者毛尖所说，这就是影( yǐng)视剧自己创造的逻辑、法( fǎ)度与规则，它不等同于道( dào)德、法律或良心，跳出了所( suǒ)有束缚的条条框框。
最后，回到标题里的男二( èr)号，观众同情并认同崔佑( yòu)安，并不完全是三观跟着( zhe)五官走。因为现实中的真( zhēn)人明星，永远无法比得过( guò)建模的游戏人物那般完( wán)美。同情并认同崔佑安，是( shì)因为观众认同了影视剧( jù)讲述的故事，认同了影视( shì)剧所创造的逻辑。套用一( yī)句网络热词，至此，艺术已( yǐ)成。
崔学士，在另一个次元( yuán)/平行宇宙里，一定要开心( xīn)啊。
参考剧集( jí)索引-崔佑安CUT：
【时间线顺序( xù)：1-4为之前时空，其余为当下( xià)时空】
【我喜欢的高光段落( luò)1-3】
第1集：（片头）被女主角设计( jì)入局【时间线3】；（6分钟）火场救( jiù)女主角；（13分钟）和姜娇娇对( duì)话。
第2集：（片头）和女主角在( zài)观音桥上交谈；（10分钟）应对( duì)姜娇娇纠缠；（16分钟）挡箭；（片( piàn)尾）被姜娇娇惹生气。
第3集( jí)：（11分钟）牢外等候女主；（15分钟( zhōng)）和姜娇娇见皇后。
第4集：（片( piàn)头）观看姜娇娇跳舞。
第6集( jí)：（9分钟）在公开场合揭开姜( jiāng)娘子有两个人的秘密，姜( jiāng)娇娇挡箭。
第7集：（片头）鱼饼( bǐng)上线，闪回入局、割手段落( luò)，谈论什么是喜欢。
第8集：（2分( fēn)钟）映月湾相会；（5分钟）映月( yuè)湾相会。
第9集：（片头）坦白局( jú)、闪回入局真相段落、闪回( huí)初见段落【时间线2】、闪回断( duàn)手段落；（15分钟）训斥小男孩( hái)。
第10集：（7分钟）打捞姜颂、成婚( hūn)。
第11集：（片头）幼年崔佑安【时( shí)间线1】；（9分钟）看到姜娇娇做( zuò)鱼饼；（16分钟）拉起姜娇娇。
第( dì)12集：（2分钟）掐脖；（5分钟）和姜颂( sòng)谈交易，和姜娇娇交谈，杀( shā)人；（15分钟）画画。
第13集：（1分钟）杀( shā)姜娇娇；（9分钟）追杀姜颂，闪( shǎn)回映月湾鱼饼段落【时间( jiān)线4】【高光段落1】。
第14集：（5分钟）爱( ài)是什么，被姜颂杀死；（12分钟( zhōng)）天选之子，虐男主角。
第15集( jí)：（16分钟）寻找姜颂。
第16集：（片头( tóu)）虐男主角；（4分钟）见长宁郡( jùn)主，告知姜颂身世。
第17集：（片( piàn)头）问母亲死亡真相，自虐( nüè)。
第22集：（10分钟）扶住被夺舍的( de)姜颂；（15分钟）和姜颂看月亮( liàng)。
第23集：（2分钟）上药，内心空洞( dòng)。
第24集：（5分钟）映月湾和姜颂( sòng)放河灯，质问“凭什么”【高光( guāng)段落2】；（12分钟）等姜颂。
第26集：（10分( fēn)钟）被贞人告知自己是男( nán)主角的真相，应有尽有；提( tí)问为何偏偏是我；闪回空( kōng)洞段落；提问蝉娘；自嘲真( zhēn)是有趣；自戕，表明这才是( shì)我的真心；闪回幼年段落( luò)【高光段落3】。
